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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49

 

 

「你在哪裡阿?什麼時候回來阿?」留言對話框。

「我在印度啦,這麼剛好一開機就看到你的留言,我才剛出來沒多久而已,沒那麼快啦,怎麼,想我了嗎?」我回。

「想你的頭啦,我跟你說唷,你快點回來,回來就可以看到小baby了。」雅琪回。

「什麼小Baby?」我回。

「對阿,小孩都快出生了?」雅琪回。

 

退伍後我回到學校工作了一年,這段期間主要是為了要受訓,所以一邊工作一邊受訓,為了就是走向大海,開啟我的航海事業。在我上船後沒多久的某一次靠港,雅琪傳來了這個消息。

 

「這麼快阿?怎麼突然間你就說你要生小孩了。」我感到不可思議。

「對阿,是個女孩子唷。」雅琪對話框。

 

我心裡面千頭萬緒,有一點不可思議和不可置信,突然間何雅琪跟我說他要生小孩了,我滿腦子充滿問號與驚訝。

 

「等等,小孩出生的時間推算回去,那不就是去年我剛退伍時你跟我見面完後那時候有的,哈。」我故意瞎說。

「你在說什麼啦!。」雅琪說。

「哈哈,我當然是在說我是送子觀音阿,沒想到才碰完面,你就有了,哈哈。」我故意繼續調侃他。

「最好是啦,你再繼續在那邊黑白說阿。」雅琪說(我可以感覺到他的白眼了)。

「我是說我是福星阿。哈哈,那真的要恭喜你了,明年回去就可以看到你女兒了。」我回。

 

 

那一年當雅琪決定跟那個男生在一起之後,我們就漸漸少了聯繫,大一那一年寒假回家過年,育呈約了大家出來。

 

「你到底出不出來阿?」電話那頭育呈沒好氣的問我。

「你們去就好了,我不想出去啦。」我說。

「你別這樣好不好,何雅琪都出來了,你還不出來。」育呈說。

「就你們去就好了阿,幹嘛一定要我。」我不爽的回應。

「你想那麼多幹嘛,我知道他交男朋友了啦,但你也別這樣,卡拜託哩,就因為這樣你就不出來?」育呈說。

「根本不是好不好……好啦!好啦!來我家載我啦。」我回應他。

 

我不是不想要去理他,對他也沒有什麼不高興和不諒解的,其實我也很想跟他見面,不然打死我都不會答應出去,但其實我是想更多的保留原來那一份感覺,沒有改變…就不會改變。

 

雖然我出席了也看到了他,可是那一次我並沒有跟他有任何對話或交集,我們彷彿回到了剛認識那時候的模式,都是在大家打鬧中時參與了對話,其他我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跟他對到,因為我怕眼神接觸的那0.01秒是不是會翻起所有的情感,我甚至連呼吸都輕一點,避免吸了太多”味道”而窒息。

 

 

 

那一次過後整整半年我們沒有聯絡,只是偶爾會去他的部落格瀏覽,偶爾從別人那得知他的消息,但也就僅此於止。很快地瘋狂的大學生活佔據了我的一切,也開始參加聯誼,認識了新的朋友、認識新的女生,試圖藉由不同的衝擊逐漸讓我淡忘,雖然還是常常會在另一個空間裡面有著跟他的美好時光,但也就是夢了。

 

 

「你最近很衰唷?」留言板上一封留言。

 

偶然一次的一通新留言,看了ID知道是雅琪,於是我就回了他。

 

「對阿,衰透了,整個暑假掛急診三次,打工的錢都不夠付醫藥費了。」我回覆。

「你真的很衰,沒去拜拜唷。」雅琪對話框。

「有阿,不過身上怨氣太重了,可能還得過一陣子才能清除。你呢?過得怎麼樣?我常看到你的部落格有貼照片,應該蠻不錯的吧。」我問。

「對阿,就那樣子阿。」雅琪回。

「你男朋友呢?一切還好吧。」我問。

「很好啊,那你呢?聽說你不是交了女朋友了嗎。」雅琪問。

「對阿。」我回。

「你怎麼認識的?」雅琪好奇問。

「他是我打工的同事,然後就自然而然……」。

 

那一晚我們聊了很久,經過半年之後的對話,彼此都有些成熟的態度,說話裡面充滿著關心。之後雖然我們各忙各的一直沒有見面,但留言吐槽或者互相打氣、祝福的話語也從沒間斷過,隨著時間我們昇華比親密朋友更親密的家人關係,雖然遙遠但總是互相關心著。

 

今天得知他要生小孩的消息著實讓我嚇了一跳,因為畢竟在我印象中他還是當年的那一個女孩,現在這個女孩要當媽媽了,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有些招架不住。

 

 

從船上舷窗望著大海,我開始回想到剛退伍時和他見面的那天下午…

 

雅琪得知我退伍之後,打了通電話跟我約在我們家附近的餐廳,雖然我跟他都已經不住在這裡,但似乎就這一點土親可以讓我們更親切。

原本想說跟他見面應該沒有那麼難,可是隨著等待時間越來越靠近,慢慢開始有些不安,我開始在腦海中勾勒他的模樣,然後想起這些年的變化,不自覺的就有那麼一點點的緊張。

 

夏天的尾聲,中午還是非常炎熱,街道上雖然颳起風卻不見得涼爽,等待的時間一久,被眼前陽光反射得視線逐漸模糊,在昏沉之際鼻子卻依稀聞到一點點那麼特別又那麼熟悉的味道,轉身一看原來是隔壁的花店擺著桔梗花,難怪味道那麼鮮明令我注意。

正當我想要低身撥弄花身時,眼前一個身影出現在我面前,略顯成熟但仍舊透著那股清新可愛,招牌的笑容依然是帶著兩顆小暴牙,眼前這個女孩證明這果然不只是普通的桔梗花香。

 

雅琪雖然佇立在我跟前,但是感覺卻稍有些不一樣。眼前的女孩變了好多,不光是外貌有了些變化,連談吐與說話態度都跟以前大不相同,以前的何雅琪說話吞吞吐吐、沒有自信甚至有些笨拙,然後常常說到一半就語畢。但現在的何雅琪不一樣,講話開始有內容,除了仍舊會認真聆聽我說話,但他開始會提出他的意見,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永遠都只會聽而說不出話來。

雖然如此,但不變的是他散發出來的那一淡淡的味道,還有掛在他臉上的笑容。那一天下午我們天南地北的一直聊,好像怎麼聊也聊不完似的,這是以前感覺不到的,雖然有點不太相信這是他,但是每每只要味道傳來,對我而言他還是原來的那個女孩,原來的何雅琪。

 

「你記不記得你有寫過一封信給我。」雅琪突然間轉個話題。

「有嗎?什麼時候?這年代還有人會用寫的阿?」我納悶的笑。

「有啦,就那一封阿。」雅琪有點說不出話來。

「我記得我上次會寫信已經是國小的時候了耶。」我假裝左思右想的吊著眼睛。

「你記不記得有一顆時空蛋,我上次開信箱的時候看到的,裡面就是你寫的阿……」雅琪有些害羞的傻笑著。

 

「時空蛋!」我笑了。

 

「我以為那個網站是騙人的耶,原來真的會寄,沒想到一下子10年就過去了。」我望向窗外被午後陽光遮蔽面容。

「我就是看到這個才想說好久沒跟你見面了……約出來這樣。」雅琪聲音有些笑意。

「哎呀!嗯~~這個嗎…呵呵。」。

 

瞬間我變成了何雅琪,只能用跟他一樣的招牌傻笑笑著。其實我根本就從未忘記有這件事,只是隨著時間的逐流輕拂而過沒有留下痕跡,只是一但搖起水波,那記憶湖底清澈無比。

 

「你還記得你寫的什麼嗎?」雅琪笑問。

「應該,可能吧…哈哈!」我有些說不出話來。

「真的嗎?」雅琪不相信的問。

「嗯!我想應該可以一字不漏的說出來吧。」我笑說。

「屁啦。」雅琪笑。

「你不信,那我就說給你聽囉。」我望著他。

「好啦,好啦,我相信啦,你不要在這邊說啦。」雅琪作勢阻止我。

「我怕你不信阿,我要說囉……」我說。

「阿~~~你不要在這說啦。」雅琪大叫。

「不要,我偏偏要說,開始囉……」我們根本不管旁人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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